2023年9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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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。人——艺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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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——苏联与俄罗斯艺术家,画家、版画家、变装皇后(drag-queen)表演者,曾从事行为艺术和录像艺术创作。他还创作所谓的“刮痕画”(这是马米舍夫自己对其称呼),这是一种在照片上划痕并随后加以绘画的原创技术。他与提穆尔·诺维科夫共同创办了“海盗电视”,被认为是该国首个现代录像艺术作品。他曾在谢尔盖·库里奥金乐队“流行机械”(Pop-mechanics)的演出中组织行为艺术和表演秀。
2007年获康定斯基奖——年度媒体项目奖。
但弗拉德·蒙罗最为人知的是他对名人形象的演绎。艺术家挑出人物的2–3个特征,常常并不明显,但始终是该角色可识别的特征,并将其推向荒诞。

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——我最喜爱的几位艺术家之一。为即将到来的这位明星的生日(10月12日)我查阅了大量材料,忍不住写下了这篇文章。文中我将讲述艺术家的三个项目以及与他相关的我喜爱的故事。

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与提穆尔·诺维科夫

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与提穆尔·诺维科夫

失落时间的童话(СКАЗКИ О ПОТЕРЯННОМ ВРЕМЕНИ)

项目名称指向叶甫根尼·施瓦尔茨同名电影。根据影片情节,四个邪恶的魔法师决定夺回他们的青春。为此他们需要找到四个年幼的懒汉并吃掉他们,从而收集他们被白白浪费的时间,再次变成孩子。

该项目与电影本身仅在“失去的时间”这一理念上相关,这更像是一种已逝的时代——不会再回来的时代,随着它消逝的是整整一层文化。项目由互不相关的角色故事组成:二十世纪初俄国文化的标志性人物与文学作品中的人物。借助非职业演员,通过化妆与古董道具,这些角色试图重获青春,而项目作者则冷静地将他们置于不可挽回的前革命时代之中。

该项目首次发表于2001年的《艺术纪事》(Артхроника)杂志。创意归属于马米舍夫-蒙罗,并与摄影师谢尔盖·鲍里索夫合作完成。

我们失去的俄罗斯(РОССИЯ, КОТОРУЮ МЫ ПОТЕРЯЛИ)

这是一个录像项目——对当时流行的、媒体在公众心中塑造的“1913年俄罗斯生活水平很高”这一刻板印象的讽刺。最初的构想包括一系列以贵族阶层人物为主的拼贴画,通过性别与阶级角色的荒诞混淆来表现。后来蒙罗放弃了拼贴,项目以一组照片、配以亚历山大·维尔廷斯基歌曲的视频片段以及某种“消逝时代的痕迹”装置呈现。这些装置包括各种被风格化的配饰与假发。

“我们失去的俄罗斯”是同名展览的一部分,该展于2007年在XL画廊展出。该项目早在“失落时间的童话”时期便已有构思。
弗拉德·蒙罗本人这样谈及此事:

“我不把自己看作某种斗士……但并非偶然,我最近在XL画廊的展览叫做‘我们失去的俄罗斯’。那是对那些新生的贵族聚会、对时尚史学者亚历山大·瓦西里耶夫(Alexander Vasilyev)出版的相册、对尼基塔·米哈尔科夫和他的‘西伯利亚理发师’的嘲弄。从一方面来看,那是在嘲讽这被人随意制造的怀旧情绪。但总体上,我在2007年意识到,我们已经失去了俄罗斯。它不存在了。所发生的一切,也许只是一个时代的更替,我不排除这种可能。但总体来说,这是极大的失望。”

蒙罗的杰出人生(ЖИЗНЬ ЗАМЕЧАТЕЛЬНЫХ МОНРО)

该系列,更确切地说,是马米舍夫-蒙罗以历史上标志性人物形象出现的整套肖像画廊。项目的游戏性从名称就开始可见,该名称可被解读为对1933年宣传性连载《杰出人物的一生》(“Жизнь замечательных людей”)的引用,也指向“海盗电视”在1990–1992年出品的纪录片系列《杰出人物之死》(“Смерть замечательных людей”),其作者包括提穆尔·诺维科夫与马米舍夫-蒙罗本人。该项目从1995年开始创作,持续到艺术家去世。

关于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的故事:

1980年,弗拉德·马米舍夫被征召入伍。他被派往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,负责军队俱乐部的管理。到达后,他给自己做了白色假发,用窗帘缝了一件类似玛丽莲·梦露的裙子,打扮成好莱坞影星并拍照,将照片挂在俱乐部最显眼的地方。不久上级看到了照片,询问是谁未经指挥官许可挂在墙上的“女士”。艺术家回答说:“这不是女士,这是我。”随后他先被送去精神鉴定,随后又被送回列宁格勒(圣彼得堡)。
弗拉德的母亲回忆说,正是在军队里他第一次开始扮演玛丽莲·梦露。在信里他写道:

“我对她的依恋没有减少,反而呈现出更多新形式。起初我把她当作我的宗教。后来把她当作我自己,也就是说,在玛丽莲身上我爱的是我自己。现在我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把她与我的母亲相比较。”

“有一次在柏林,我们去参加展览‘莫斯科——柏林’的新闻发布会。那是正式的发布会,出席者有德国文化部长、市长等等。弗拉德以希特勒的形象出现。他处理得非常得体。他完全变成了希特勒,但没有使用任何纳粹标识。挑不出毛病。我们特意坐在第一排,就在那些重要人物面前,他们在专门的桌子后面主持发布会。弗拉德上演了一场难以置信的面部表演。这是完全的创新。因为我们主要通过希特勒的演说来了解他的表情。而弗拉德能以极高的艺术性表现出一个在听演说时的希特勒。他不断表现出对所说话语的极度投入——表现性地前倾,握紧双手,有时还会把夹在腋下的皮公文包掉落。那些德国部长看到的仿佛是在对着元首发表演说。他们脸上掠过一阵阵惊慌,因为不知该如何理解这一切。从一方面看是丑闻,但又挑不出毛病。但他们面前坐着希特勒。他们似乎没有权利做出反应。因此他们强压住自己,保持镇定。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容易,因为弗拉德尽一切努力使他们失去平衡。他们坚持住了,而我,当然,没能坚持住。我时不时地在希特勒旁边笑得在地上打滚。有可能把我而不是希特勒请出会场,因为希特勒当时举止还算得体。”——摘自帕维尔·佩佩什泰因的回忆。

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。《沙皇》(与安东·列瓦欣合作)2010年

弗拉迪斯拉夫·马米舍夫-蒙罗。《沙皇》(与安东·列瓦欣合作)2010年

在1990年代中期,弗拉德·蒙罗搬到莫斯科,很快成为当地艺术圈最鲜明、最知名的人物之一。在首都他住在鲍里斯·别列佐夫斯基的公寓里,那里是商人之女叶丽萨维塔邀请他入住的地方。后来他在那里引发过一场大火。当然是意外。
“莉扎不喜欢住那里,别列佐夫斯基也不喜欢住那里。但我非常喜欢。因为西方的策展人和艺术史学家来找我,他们对俄罗斯艺术家的居住方式大吃一惊!”——蒙罗在一次采访中回忆说。

有一次,马米舍夫以奥萨马·本·拉登的形象走在莫斯科街头。身着白色罩袍,粘着黑色假胡子,头戴阿拉伯头巾,化着妆。他在几位记者的陪同下自在地在特维尔大街(Tverskaya)游走。在马雅科夫斯基广场,一群英国人注意到了他,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大为震惊。他们认定白天就在莫斯科街头出现的是世界头号恐怖分子!他们开始激烈地做手势,大声喊着那位阿拉伯领袖的名字。弗拉德为了摆脱喧闹的人群进了咖啡馆。英国人报警,警察来了并检查了他的证件。失望的人群不得不散去。

成为巴厘岛居民后,弗拉迪斯拉夫养了一只杂种狗。它名叫布罗尼娅,他非常爱它。艺术家曾坦言:“我和它有着奇妙的亲近感,它成了我的家人。它喜欢咬浪花,所以我在海边租了房子……”有一次它走丢了,艺术家四处寻找很久,那只狗一直没有回来。那时蒙罗人在柬埔寨。思念朋友的他画了布罗尼娅作为佛教神话舞者阿普萨拉(Apsara)的肖像。但后来发现,在柬埔寨,把阿普萨拉的形象画成狗头是一种严重的亵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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