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3年9月20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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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飞进画作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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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利亚·约瑟夫·卡巴科夫——概念艺术家、插画家、俄罗斯美术学院荣誉院士。2008年与妻子一同获得日本天皇艺术奖。曾获法国文化部授予的艺术与文学勋章骑士称号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于1933年9月30日出生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,父亲是技工约瑟夫·本齐奥诺维奇·卡巴科夫,母亲是会计贝尔塔·尤德列夫娜·索洛杜欣娜。1941年,伊利亚随母亲被疏散到撒马尔罕,1943年他考入列宾命名的列宁格勒绘画、雕塑与建筑学院附属美术学校。随后全家搬到扎戈尔斯克,母亲在那儿长期居住,而伊利亚于1951年考入莫斯科国立苏里科夫美术学院图形系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飞进画作的人。1998年。装置草图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飞进画作的人。1998年。装置草图。

持续的限制、缺乏私人空间、强加规则的成年人以及无法过上自己的生活——所有这些都反映在艺术家的世界观和创作中。严苛的框架与无法抗拒的冲出框架的欲望,在卡巴科夫作品中英雄形象上得以体现——那个因恐惧而颤抖的“渺小的人”,永远被压迫,在粗暴力量面前无助,却梦想着自由。

在现实的物质世界中令人窒息的狭小限制与人的无权状态,与对内在自我无限性的觉知及其大胆梦想和冒险之间的对比,是伊利亚·卡巴科夫创作的主要主题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飞翔的卡巴科夫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飞翔的卡巴科夫。

在图形系完成学业后,艺术家成为儿童图书插画师,曾与出版社「Детгиз」以及杂志《Малыш》、《Мурзилка》、《Веселые картинки》合作。

外在遵从规则与规范与内心对创作自由的渴望之间的冲突逐渐加深,艺术家开始创作“为自己”的作品。他故意使这些作品看起来“不那么艺术”,以此对一切“美”和“正确”进行尚未公开的反抗,释放他真正的自我——一个反思性的存在,持续寻找其真实自我及艺术道路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三幅俄国画作 №2》。2006年。来自伊利亚与埃米利亚·卡巴科夫的收藏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三幅俄国画作 №2》。2006年。来自伊利亚与埃米利亚·卡巴科夫的收藏。

艺术家的第一件作品是《男孩》。作为对文艺复兴理想几何清晰性的讽刺性模仿,它试图“走出”画布的边界;从更深层面看,则是突破国家为塑造苏联人身份所划定的界限。该作品的第一版创作于1961年。

对伊利亚·卡巴科夫来说,他的朋友们是重要的一口清新空气,其中包括埃里克·布拉托夫、奥列格·瓦西里耶夫、鲍里斯·格罗伊斯、弗拉基米尔·扬基列夫斯基、爱德华·斯坦因伯格、安德烈·莫纳斯特尔斯基和德米特里·普里戈夫。

“产生了一种倾向于宇宙主义的意识,特别关注高远、非尘世的、超感官的氛围,”卡巴科夫回忆道。“崇高的问题……是我们所有内心中那些看似唯一重要、严肃的问题所围绕的核心,而对艺术家来说,则是对这些问题的视觉呈现与表达。”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节日 №10》。1987年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节日 №10》。1987年。

1967年末,卡巴科夫与尤洛·索斯特在莫斯科斯列捷恩斯基大道前营利房屋“俄罗斯”的阁楼上搭建了工作室。1968年,他与埃里克·布拉托夫、奥列格·瓦西里耶夫和其他不服从体制的艺术家一起在咖啡馆“蓝鸟”参加展览。伊利亚·卡巴科夫的一些作品入选在意大利举办的“另类现实 II”展。自1970年代初,这些作品在科隆、伦敦、威尼斯等地的苏联非官方艺术展上展出。

艺术史学家与哲学家鲍里斯·格罗伊斯写道:“从圣像到今天,俄罗斯艺术都渴望诉说另一个世界……在俄罗斯,如果不提及法沃尔斯基的光,就不可能画出一幅像样的抽象画。”

伊利亚与埃米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项目宫》。1998年。装置草图。

伊利亚与埃米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项目宫》。1998年。装置草图。

顺便说一句,正是非物质的光辉在70—80年代吸引着这位艺术家。白色是卡巴科夫眼中的空无与光。白纸的空白在他看来如同寂静与沉默,位于任何言说之上且意义深远。物体在弥散的光中溶解。由此诞生了画集《10个人物》和《在灰色与白色纸上》。

“画框在大多数画集中具有特殊意义,”艺术家在《莫斯科非官方生活札记》中说。“它不仅仅强调纸张的边缘,而是勾勒出这片空白的边界、空间的界限,既无比深邃,又从那边界向这里、向我、向观者洒下光芒。”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这是谁的小勺?》1994年。国立当代艺术中心,莫斯科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这是谁的小勺?》1994年。国立当代艺术中心,莫斯科。

自1980年起,卡巴科夫走向一种新的表现语言——总体性装置,这些装置随着时间变得愈发宏大。所谓“总体性”是艺术家自称。它们制作复杂,是将多种艺术形式结合在一起的综合性作品。作者创造了一个小世界,戏谑地演绎共用公寓的生活,人们可以进入这些空间,感受到自己成为作品中的主人公,或至少成为该主人公的客人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从自己房间飞向太空的人》。1985年。蓬皮杜中心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从自己房间飞向太空的人》。1985年。蓬皮杜中心。

他最著名的装置“飞向太空的人”于1982年构思,1986年完成。

一个小房间,墙上挂满宣传海报和未来作为弹射装置的构造图,朴素的苏联日常生活——作者常在作品中对此进行讽刺——这一切共同强调了在墙上喧嚣海报之间令人窒息的孤独感。装置中的主人公只是被暗示,或者更确切地说,是他的飞行,可能成功也可能没有,但天花板上的洞告诉我们他是直接从自己的房间飞了出去,最重要的是,他逃离了那令人窒息、封闭而微小的现实世界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公用厨房》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公用厨房》。

尽管伊利亚·卡巴科夫本人从未住过公寓式合居住房,但在他的作品中经常出现苏联公寓生活的贫乏主题,作为缺乏私人空间、邻里被动攻击、居住条件普遍羞辱性与荒诞性的缩影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牙刷》。1972年。私人收藏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牙刷》。1972年。私人收藏。

自1990年代初,伊利亚·卡巴科夫在欧洲和美洲举办了数十次个人与群展,其中包括著名的巴黎蓬皮杜中心、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、科隆Kunsthalle,以及澳大利亚墨尔本双年展和著名的威尼斯双年展。

在1990年代,艺术家获得了广泛认可——来自丹麦、德国和瑞士博物馆的奖项,法国文化部授予的艺术与文学勋章骑士称号,以及德国DAAD基金的奖学金;随后卡巴科夫移居德国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甲壳虫》。1982年。私人收藏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甲壳虫》。1982年。私人收藏。

与此同时,他遇到了亲属埃米利亚·莱卡赫,两人开始合作并最终结为夫妻。此后他们共同创作的作品以“伊利亚与埃米利亚·卡巴科夫”署名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豪华套房》。私人收藏。

伊利亚·卡巴科夫。《豪华套房》。私人收藏。

2007年夏季,在伦敦拍卖行Phillips de Pury & Company的拍卖会上,卡巴科夫的画作《豪华套房》以200万英镑(约合400万美元)成交。2008年2月,其作品《甲壳虫》(1982)在Phillips de Pury & Company的拍卖中以293万英镑成交。由此,伊利亚·卡巴科夫成为20世纪下半叶最昂贵的俄罗斯艺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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